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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

2019-07-31 17:50 易朵云 7月30日今日文教周刊9版
 湖南省汨罗一中530班   易朵云

      余华《在细雨中呐喊》写道:“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只是走出了时间。”
      我不懂。
      生是什么?死是什么?走出时间又是什么?
      我想了很久这个问题,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在白衣护士们来回穿梭的走廊里,在挤满病患与家属的电梯里,我一直在想。
      2015年的某一天,守灵之夜,灯火辉煌,爷爷躺进的棺材却格外的黑暗。过几天的一大早,一大波人就要踩着黄色的田埂送爷爷出殡,将爷爷下葬。
      我感到怕。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我醒着;所有人都还活着,只有爷爷死了。我总是担心爷爷会在这半夜时分,闪着幽幽的光走到我床边,缓缓地低下头与我相望,或是慈爱和善,或是已不识我要吞我入腹。我望着那黑黝黝的一处,害怕地蜷起了身子。
      爷爷死去,父亲也势必会死去,接着是我。我们一个个出生又一个个死去,我感到一股巨大的荒谬充满了我的眼眶,然后我伸手擦了擦眼睛,却没有泪。
      第二天,堂弟绕着棺材走了一圈又一圈,小手抚过棺材上繁复的花纹,他低垂着眼,没有过多的表情,别人告诉他,他再也见不到大爷了。我很怕,我甚至害怕到连一眼都不敢再望向那里。午后,黄土飞扬,再不见爷爷踪影。
      生活好像依然如昔,直到年夜油豆腐炖肉里的肥肉无人品尝,曾经充满希望的田野杂草丛生,家里好久都没有咿咿呀呀的戏曲声。这一切,都在提醒我:他已经不在了。我懵懂地想:死亡大概是这样的,你熟悉的某个人,生的世界却再寻不到这个人的痕迹。
      如今,奶奶脸色灰暗地躺在病房里,双眼浑浊,嘴微微张着,呼吸犹如沉重的风箱,控制输液的机器发出“滴答”的响声。腊月二十六的晚上,奶奶的右边身子突然无法动弹,又有由于手术风险过大未切除的陈年肿瘤阻碍了她的呼吸。现在,她躺在这里,犹如一声霹雳,电火烧毁了半边的树干,剩下的半株也仅余一丝生意。
      我很慌。第一次在医院陪护,我每时每刻都想按铃叫来护士和医生,理智告诉我,治疗这才刚刚开始,我要沉住气。病房里的时光总是很无聊的,入目的全是白色。临床也是一位老奶奶,她的孙女高三刚刚放假也来照顾她,孙女一逮到闲暇时间便认真做题目,我的心里照进一丝光亮,不似初时慌张。
不是所有的生都在为死做准备的。生与死是人生中两个不同的阶段,无论是好是坏,我们都只有平静地接受它。
      我也开始利用闲暇时间在病房认真学习。
      时间慢悠悠地走过,奶奶脸色一天天好起来,这着实令我惊喜。我想:死亡逼近时,生的意义才会凸显,只有更好的生过,死亡才是一段不会后悔的历程。
      尽管我仍然迷惑,但是看着奶奶笑着在看电视,我也笑了起来。
(指导老师 曹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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