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空洞的眸子,一直向前望去。看见的,是昨天,是今天,还是未来……

——题记

       或是忧郁,或是迷茫。我从那黑色的瞳孔看进去,是一滴蓝色泪滴。然后,便是雪白的墙,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地面……白得刺眼,白得无瑕,白得没有边界。没有窗户,却时不时吹来一阵凉爽的风。

        我迷蒙地睁开双眼,回想起了梦里的场景。

        伸手拿起放在枕边的耳机戴上,立即萦绕起了疯狂的交响乐。仿佛处于真空的环境,这个早晨静得出奇。看着闹钟上分明显示着四点整,可窗外却不合时宜地升起了太阳。直到闻到了那股牛粪的特殊香味,我才恍然想起——我现在正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深处。

        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我们走出土房,迎面而来的是泥土的清新。放眼望去,是一望无垠的草地,没有边际,就像梦里的那个场景。天空很低,几乎与草地并在了一起。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问道:草原有边界吗?一个声音回答:当然有。

        我不禁一阵失落,任何事物都会有限。所谓无限,那只是人们的想象罢了。我们没了空气,便无法呼吸。我们没了食物,便会饿死。生活中的种种事物对我们来说,都是限制。而我们总是把自己喜欢的事物,看作是理所应当。而讨厌的事物,便是限制,便是枷锁。我们在有限与无限中穿梭,每天寻找着生活的意义。

       我蹲下来,用帽子盖住一只小虫。令我惊异的是,这只小虫并没有挣扎与跳跃,而是选择安静的待在帽子里。起初,我以为它被闷死了。可是当我拿起帽子时,却看见它依然悠闲地在草上爬来爬去。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站起来,向更深处走去… …

       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于它有多少限制,而是在于我们如何去看待这些限制。有的人自暴自弃,有的人积极乐观……既然我们无法去改变这些限制,我们倒不如与这些限制一起相依相存。继续着我们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烂泥的庞大生物链。这样的有限,亦是无限。

       仿佛又一次回到了梦境,有一双手,为我把泪擦干,告诉我,向前看,不是空白,而是七彩的世界……

       后记

       其实,我将那只小虫悄悄地放进了包里,我希望能圈养这只小东西。我一路带着它从北方到了南方。把它养在一个小盒子里。与其说是养,不如说是困。到了南方的第二天,它便死在了那个小小的盒子里。我感到了深深的惭愧。它属于那片青青的草原,属于那块广阔的土地。它死在这个小小的牢笼之中,但它有向往自由的灵魂,它的心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