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戏曲化妆对塑造人物形象起到的重要作用
河北省滦平县文化馆 赵春霞
我国的戏曲舞台艺术,是世界艺术宝库中的一枝奇葩,它集我国传统文化之大成,是对我国悠久历史文化的继承和展示。经过千百年来的发展形成了不同的流派,也出现过众多技艺高超的大师,因此受到广大人民的喜爱,也赢得社会各阶层人士的追捧。从实质上说,戏曲舞台艺术主要是通过舞台人物的塑造来完成的。那么人物形象的塑造又依靠唱、念、做、打和手、眼、身、法、步这四功五法以及情节的发展而展现出来。可以说人物是舞台的灵魂,古今中外任何舞台艺术都是通过人物来表现的。但是,人物的塑造也离不开其他的辅助条件,如灯光、服装、道具等,这些都为所塑造的艺术形象提供一个更加广阔的展示空间,规定一个典型的艺术环境。本文所论及的戏曲化妆,同样也是塑造人物形象、展示人物性格所必不可少的有效手段。下面,试从戏曲化妆方面来论述对舞台人物塑造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一、戏曲化妆是刻画人物、反映剧情的特殊手段。
戏曲不同于其他的舞台艺术,它所涉及的艺术门类很广,包括:音乐、舞蹈、文学、美术等。其中,戏曲中独具特色的化妆是话剧、音乐剧等其他舞台艺术所不及的。化妆在塑造舞台形象中起到很关键的作用。在传统的戏曲演出中,不同的舞台艺术形象,有其不同的脸谱,而不同的脸谱显露不同的人物个性。白脸的曹操给人以奸诈表象,红脸的关公给人以英雄色彩,这首先要归功于化妆的效果。由于戏曲经过了漫长的发展,各种角色的化妆也逐渐形成了固定的程式,所以成为脸谱艺术。戏曲中人物的化妆是人物内心世界的直接流露,作为视觉艺术,它有语言难以表达的艺术效果。同时,它又是个性化和典型化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完全可以说,没有戏曲化妆的个性化与典型化,便不会有鲜明生动丰满的、有血有肉的舞台艺术形象。
二、戏曲化妆的独特性
戏曲化妆是以演员为对象的造型艺术,它和日常化妆很不相同。戏曲化妆主要通过油彩和胭脂来根据人物形象的固定特征而在演员的脸部进行勾画,从而辅助地表现人物内心。戏曲舞台艺术,同其他叙事性艺术一样,都以塑造人物、揭示人物的性格及必然命运作目标。戏曲演员的唱、念、做、打,是塑造人物的主要手段,但观众必须首先“听其言、观其行”,而后经过主观分析,才会理解它的内涵。比如一个人,从远方走来,如果不走到近前,是绝不可能看清其人的。这个“走”字既涵盖了人物形象的举止言谈,又涵盖了剧情与冲突的发展,既是直观的,又是内在的,既是表露的,又是隐蔽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一千个人看《哈姆雷特》,便会产生一千个哈姆雷特,这正是戏曲舞台艺术的魅力所在。不同的欣赏角度、不同的认知观念,都会产生不同的人物形象;不同的文化层次,不同的生活经历,各自决定了特定艺术形象的个性化与典型化的内涵。戏曲化妆恰恰是直观的,是对艺术形象的个性化与典型化的展示,是对人物性格的概括,是对人物形象定向发展的规定,是帮助观众思索的参照。还以曹操为例,观众一睹那张大大的惨白的脸,就会想到阴险、狡猾、奸诈、凶残,甚至会脱离剧情,联想到现实生活中某个或某些特定人物。这个现象,很能直接说明戏曲舞台化妆的艺术精髓所在。
戏曲化妆和生活化妆,是极不相同的两个概念。从历史渊源上来说,戏曲化妆可能源于日常生活化妆,这是因为日常化妆的动机也有显示人物性格的一面。但我以为,日常生活化妆的终极目标是美化,是对美的追求与刻意模仿,为达到此目标,日常化妆经常运用掩饰这一手段,而戏曲化妆不是为了掩饰。从某种意义上说,戏曲化妆不仅追求表相的美,而且还要用颜色、线条绘画人物形象,显现人物性格,它采用的是超现实的艺术手段。当然,它有别有影视艺术的化妆,因为影视艺术的化妆,要源于生活、忠于生活,绝不会在脸上浓墨重彩。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在于,舞台艺术的化妆是以演员为对象的造型艺术,它要使“这个”变换成“那个”,使演员成为舞台艺术形象,带着鲜明的个性与性格走向观众,而不是让演员以本来面目走向观众。
三、戏曲化妆的根本原则是继承民族传统与创新发展。
戏曲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它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有着浓郁民族特点和传统的戏剧艺术。经过长期的艺术实践,它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其中很值得一提的是中国戏曲脸谱,它经过不断探索研究、加工提高、创新改革,已经形成了一套特点鲜明、体系完整的化妆谱式。
在《京剧脸谱》一书中,作者赵梦林先生整理归纳了戏曲的角色脸谱,与人物性格之间的对应关系。如红色,在《三国演义》这类戏里,是用来表现关羽忠义勇敢的性格,但在《法门寺》中,太监刘瑾的红脸则是肤色的夸张,表现其养尊处优、权压朝臣的地位,再加上眉、眼、嘴部勾出的奸诈表情,使人一看就是一位擅权的太监。
我们在具体从事戏曲工作时,应深入研究民族传统文化的底蕴,在化妆中要尽量挖掘人物的性格特征,努力使其得以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这应当是每一位戏曲化妆师的追求,同时也是戏曲演员不断努力所追求的结果。